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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秋山是这样。
他也是这样。
天魔剑修复失败以后,他一度把微云扣在度陵宫里,每个月从胸口抽血给他,逼着微云一遍一遍地试,一遍一遍地重新炼。
那把强行续上的天魔剑与他仍有共感,只是里头再没有一个傻乎乎的小剑灵,擅作主张地隔绝他的痛觉了。每一次铁剑被投入剑炉,他都能真切地知道“被锤炼”是什么滋味,他期待着能捕获一丝熟悉的气息,有时只是空荡荡的折磨,有时又会出现幻觉,仿佛有个人紧紧地抱着他,手如铁铸……
当然,这都是痛苦造成的恍惚而已。如果他那没出息的剑灵还在,早不知道哭成什么熊样了,肯定不会这样一言不发。
而这样的幻觉就像一点甜头,不断地引诱着他——再多一次……万一呢?
它们把他变成了一个可悲的赌徒,盲目地期待下一次会走好运。
盛灵渊抬手捏住一根宣玑身上飘下来的羽毛,手腕一翻,羽毛如箭俯冲下去,正好钉住了一个从背后靠近燕秋山的木偶,从它的天灵盖钉进去,又从额头穿出来。
羽毛遇到木头,如干柴碰烈火,立刻着了,木偶一声惨叫,在火苗里乱跳。
“哎,谢陛下……”
“人与刀相恋,本就荒唐。”盛灵渊抱臂胸前,开口说,“你们打算就让他这么混下去?”
本来飞得挺稳的宣玑一颤,差点被一枚爆破弹射中。
宣玑沉默半晌,声音像被风干了:“哪里荒唐?”
盛灵渊的语气仿佛一颗冥顽不化的封建毒瘤,他说:“不伦。”
因为非我族类。
为人神魂颠倒的,人们冠之以“多情”,管这叫“不爱江山爱美人”。为一把剑倾尽所有,人们只会说他疯了。
“不义。”
就算能厮守这一生,又怎样呢?
那些一根筋的器灵当真了怎么办?
肉体凡胎终归于黄土,徒留一把刀剑,万古长存。不能共白头,怎么能偕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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